以下為宋‧李唐〈炙艾圖〉,又稱〈村醫圖〉,描繪古代農村行腳郎中幫人治病的情 形。炙艾,亦作艾炙,是傳統中醫治病養生的療法,運用艾葉製成艾炷、艾條等材料,燒 熱後施於體表,刺激經絡、穴位或特定部位。李唐為宋代傑出畫家,出身布衣,又有顛沛 流離的生命經驗,因此除了山水畫之外,也留下不少風俗人物畫,生動呈現底層百姓的生 活樣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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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,又隨著師傅來到另一個落拓農村。村落裡,人們各個衣衫襤褸,活像乞丐似的,風吹來,一股與腐草混雜的汗味,說不出來的噁心。一行人上來求著師傅治病,那蓬頭大漢骨枝較一旁樹枝還細,看著也不像付得醫藥錢的,沒想到師傅一口應下。
師傅要那大漢將上身裸著,三催四請總不願脱。
「哥!快脫吧」「是啊!死老頭!還不容易活菩薩肯救命呢!」眼見大漢,被兩個大人押著脫衣。
師傅看大漢已就範,趕忙從袋中拿出炙艾的器具。接著,就在大漢還來不及反應時,就俐落地在瘦不見肉的背上大展身手起來,好不威風。
「呀喲!放開我!這麼痛,死了還比較乾脆」漢子大喝。像頭落入陷阱的野獸,連衣服的皺著都剛猛猙獰。
面對眼前這頭失控的野獸,師傅面無表情,連根汗毛也沒驚動。這時,師傅眼裡只有膿包。
「哥!你忍著點!」漢子一旁較年輕的男人,雙手擰著他,擰出一條深深的瘀痕。
「老頭!為了我們母子你要忍著點!我們還要看你吃穿呢!」那女人壓著漢子,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,想看又不忍看。好似被灸艾的人才是他,滑稽極了。
與師父行遍江湖多年,最有趣的就屬這個了。在病面前,再威武的人,都渺小懦弱。想起師傅把我接走的那一天,父親也是像這樣哀號,我跟那躲在男子背後的小男孩一般窩囊。
彷彿生老病死是人世間多重大的事,也不是像這些年來反覆上演的笑鬧劇嗎?
只不過,我一直想要想起,那一天父親哀號後,與師父將我接走前的事,怎麼想,卻想不起來了。
「還站在那幹嘛,不趕快將藥拿來!」師傅醫生喝斥!
接著,又是大漢響徹雲霄的哀號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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